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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風長嘯,明月掛頂。
位於浙江坑州的岳王廟上,籠罩著一片烏雲。
一人一獸,在深夜裡入廟。
「白凝,找到了嗎?」白衣男子輕拍身後的狐狸。
雪狐。牠全身皎白,灰藍色的眸子望著四周。
「如果沒有,就得去西湖的棲霞嶺了。」男人輕嘆一口氣。
難道當時宋孝宗並無將他遷葬?
突地,白凝停下了腳步,凝視著前方的龍柱。
「就是這?」男人咬破手指,用血在掌心畫了一道符,拍向白凝的頭。
牠的瞳孔急速擴張,泛著金光。
「破」,能識破任何東西。
白凝低吼一聲,前腳一踏,岳王廟頓時一震,龍柱崩裂,形成一條密道。
「果然,沒那麼好找。」男人低笑一聲,跟在白凝的身後走入密道。
現下,他的身分是盜墓者。

「岳尚宇!給恁爸起來!」壯漢大吼。
他手持西瓜刀,一副凶神惡煞樣。
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青年扶著牆站起,「黑狗老大,我……」
壯漢用力的踹他一腳,「幹!恁爸叫你起來,沒叫你講話!」
青年不語,任他毒打自己。
「幹!那筆錢你明天就給恁爸還來!」壯漢將口中的菸蒂扔向他。
可惡……如果我跟爸爸一樣就好了。
爸爸,職業的氣咒師。
可是,爸爸說他的氣太強了,萬一控制的不好會反噬自己。
所以爸爸不讓他當氣咒師。
而且如果要當氣咒師,得先有一隻自己的狐狸。
因為狐狸是最容易修練成精的動物,所以將氣咒用在他們身上是再適合不過了。
他必須先去找一隻狐狸。

「抗金名將?還不是落在我手中了!」男人欣喜的看著棺木中的屍體。
而一旁的地板上,躺了數十具骷髗兵。
「沒料到吧?我的祖先秦檜不只毒殺你,還在你身上貼了『不朽咒』,讓你的屍體腐化不了呢。」他將白凝抱起,放在那具屍體上。
抗金名將,岳飛。
「那你一定也沒料到,他一邊遭受世人的辱罵,一邊將他的陰謀傳給後代吧?」他輕拍白凝的頭,收回「破」。
「如果我的後代有人跟我一樣是氣咒師,就去找到岳飛的屍體,盡情的利用他吧!他是這樣說的。」他嘲諷似的捏捏屍體的臉,「岳飛,你生前遭我祖先陷害,死後又要任我利用,實在是很可悲呀。」白凝爬到了岳飛胸前,用小巧的腳掌刮弄他的衣服。
「托你的福,我的祖先也出名了呢!記清楚了,現在在這跟你說話的,就是秦檜的第一百三十二代子孫,秦儒風。」男人自己報上姓名。「而我,也是你日後的主人。」

「狐狸狐狸,哪裡有狐狸呢?動物園?不,不行。」岳尚宇自言自語道。
他一定得在明天之前找到一隻狐貍,然後去找爸爸。
不然他會被黑狗活活打死。
只是,要去哪找狐狸啊?
「都在這山裡走那麼久了,卻連隻貓都沒看到。」他卸下行李,放在草地上。
還是他就住在這算了?反正黑狗也不可能找到這來。
「不行,我一定要當氣咒師!」沒理由他的親戚都是氣咒師,就他一個不是。
突然,一旁的草叢傳來稀疏的腳步聲。
不是人類的。他心想。
不會那麼屎,遇到熊或狼吧?
倏地,一道黑影快速的躍出,撲向了他。
「吼嗚……」黑影咬著他的衣服。
是一隻狐狸!一隻黑色的狐狸!
岳尚宇驚喜,立刻伸手抱住牠。
「吼……」黑狐低頭,咬破了他的手指。
「嘶!會痛啦!」他吃痛的縮回了手。
他的手指泊出了鮮血,濺在黑狐的毛皮上。
聞到了喜歡的血腥味,黑狐俯身向前,輕舔他的傷口。
「那……你願意當我的……施氣獸嗎?」岳尚宇看著牠問。
黑狐大人,我都已經讓你咬了,不會想賴帳吧?
黑狐抬起頭,低吼了一聲。
「這樣算你答應了……對吧?」

「岳少爺,我說過了,老爺不會讓你進去的。」管家徐伯拿著掃把擋在門口。
「拜託啦,看在我是你少爺的份上,讓我進去好不好?拜託嘛!」岳尚宇搖一搖他的手。
死老頭,叫你讓我進去是沒聽到嗎?
「少爺,你跟我撒嬌也沒用啊。老爺說過不行了。」徐伯面有難色的說。
「徐伯。」大門內傳來一陣低沉的男音。
「老爺?有什麼吩咐嗎?」
「尚宇又來了?」岳尚洪問。
「是的,少爺他又來了。」
「爸!我找到一隻狐狸了!我要當氣咒師!」岳尚宇在門外大喊。
「你找到狐狸了?」岳尚洪挑眉。
不可能吧?
因為,當施氣獸的狐狸,只會跟牠喜歡的人搭檔。
而他兒子,除了氣強外什麼也不會,怎麼可能會被狐狸看上?
除非那隻狐狸道行很高,看出他氣強的這一點。
「嗯!一隻黑色的,我叫牠小黑。」他抱起地上的黑狐。
「黑色?牠……牠的尾巴末端是不是白色的?」希望是他多疑了。
因為五年前有一隻失蹤的狐狸,黑炤。
「我看一下喔……」他抓起牠的尾巴,「真的耶!是白色的!」
「果真?」岳尚洪眉頭深鎖,「尚宇,進來。」
「好!」岳尚宇高興的抱著黑狐走了進去。
他沒發現,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。
狐狸會笑?
可牠真的笑了。
一個帶著嘲諷意味的詭異笑容。

「尚宇,你是怎麼抓到這隻黑狐的?」岳尚洪臉色凝重的問。
他察覺到一股氣。
「災星」,這股氣的名字。
黑炤的身上,竟帶著「災星」?
牠失蹤的這五年,發生了什麼事?
「你說小黑啊?就牠突然撲過來咬我,然後牠就跟我過來了。」他用血換來的。
「牠不是小黑,是黑炤。」亂取名字。
黑色的狐狸叫小黑,白色的不就叫小白?
狗好像也是這樣叫的。
「咦?黑炤?」
「對。牠是……尚文,也就是你哥哥的狐狸。」想到另一個兒子,岳尚洪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「我哥哥?我有哥哥嗎?」那他怎麼不知道?
「有。你現在十九歲了吧?尚文他大你七歲,可是你一定不曾見過他。」因為發生了那件事。
「為什麼?」他有個未曾謀面的哥哥?
黑炤瞇眸,無聊的打了個呵欠。
看來牠似乎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。
「他在你出生那年,毀了岳神殿。」
一個才七歲的小男孩,他的兒子岳尚文。
當時,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「岳神殿?就是我們岳家用來供養鬼神及氣咒的地方嗎?」
「對。當大夥兒趕到時,尚文已經離開了。只留下了黑炤,在崩毀的磚瓦中仰天長嚎。」他凝視著牠,「後來,春倚兄將牠帶回來飼養,但牠卻在五年前失蹤了。」
「失蹤?」
「本來我們都推測牠可能是去找尚文了,沒想到五年後牠居然被你給帶了回來。」
這到底是巧合,還是……
「小黑……不,黑炤牠……為什麼沒跟哥哥一起走?」
照理來講,氣咒師是不會隨便拋棄施氣獸的。
「我也不知道。尚文他是我們岳家中最有才幹的氣咒師,黑炤是他從小就親自培訓的。」所以他沒帶走牠真的很奇怪。
「爸,岳神殿裡是有什麼?不然哥哥為什麼要毀掉它?」
「裡頭有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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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huda6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